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匆匆掠過的景致
芙蓉鎮(zhèn)是我錯過的一個地方。那一天我在吉首瞎逛,聽信了一個導游小姐的說服,她說如果我選擇去芙蓉鎮(zhèn),就不能感受猛峒河漂流的裝光,因為這時候是枯水期。她極力地游說我去吉首附近的一個苗寨——德夯,她說德夯有“小張家界”之稱,山水如畫,苗寨入云。
那時候我正對一個月前剛去過的金鞭溪充滿了懷念之情,雖然在那里我們狼狽奔跑躲避導游的情狀依然歷歷在目,但當時間流逝,過濾掉種種不愉快之后,我被“小張家界”打動了。我選擇了去德夯,而把芙蓉鎮(zhèn)放在了我的行程之外。
現在回想起來,德夯像是匆匆掠過的景致,我只記得自己前所未有地爬上了直聳入云的盤古峰,幾乎累得癱倒在地上。這里的景致并不集中,爬了盤古峰,只能沿原路返回,然后在一個岔路口上,踏上去尋找瀑布的旅程。石板路很滑,中途為了給對面的人讓路,我跌倒在溪水里,所以一路上鞋子一直唧唧啞啞的響。惟一讓我難忘的,是全國落差最高的流紗瀑,雖然是枯水期,但那宛若輕紗一樣細柔的瀑布,依然飄飄搖搖地從山上飛瀉二來,跌落到碧潭之中。我不能形容那在風中飄搖的輕紗模樣,我只記得我躲在瀑布后面,聽任細碎的水珠飛濺,滴落在我的發(fā)梢上,讓我想起《笑傲江湖》里令狐沖與岳靈珊的“沖靈劍法”,想起江湖的兒女情長。
王村曾稱“小南京”
回到廣州之后,五·一節(jié)謝晉帶著姜文和徐松子重游芙蓉鎮(zhèn),我在滿抽屜地翻檢我的書籍和照片,突然間看見一張6年前和謝晉的合影。那是高倉健來中國,為他的新書《期待著您的夸獎》來新聞發(fā)布會,我不記得憑借什么進入了那森嚴的會堂,然后慕謝晉之名,忐忑地與他合影。那時候我像貓一樣羞澀膽怯,這個中國影壇上舉足輕重的人物,如此高大地站在我的身旁??粗掌蚁?,我為什么,錯過了王村呢?
那樣一個令人迷戀的千年古鎮(zhèn)。原來是秦漢時土王的王都,古稱酉陽,五代十國時稱溪州。位于酉水北面,是酉水的重要碼頭,通川黔、達鄂瀘,舟楫之便,得天獨厚。這就是湘西歷史上不可不提的彭士愁與馬希范締約的地方。迄今“溪州銅柱”依然巍峨聳立,見證著土家人的輝煌。這偏居山水之間的小城一度異常繁華,清嘉慶、道光年間,王村有“小南京”之稱,當時共有鋪面300余家,飲食客棧100余戶,往來客商2000余人。
《芙蓉鎮(zhèn)》成就了王村
但時光流逝,隨著土司制度的瓦解,近現代史上湘西的重心開始轉移,轉移到沅陵和鳳凰,王村似乎漸漸地被遺忘了。直到1986年,一個導演闖進了這個世外桃源,帶著對一段歷史的迷惑和傷感,派出了一部中國電影史上獲獎最多的影片,并且把后來中國影壇上分量不輕的演員帶到了這個小鎮(zhèn)上。《芙蓉鎮(zhèn)》成就了姜文和劉曉慶,也成就了王村,這個千年古鎮(zhèn)放棄了自己原有的帶有濃厚的土司王朝色彩的名字,改叫芙蓉鎮(zhèn)。如今劉曉慶的米豆腐店,依然在那里開張。
我聽很多人說過這個地方,從酉水碼頭下船,沿一條五里長的石板路拾級而上,小鎮(zhèn)的一切,便漸漸沿山勢展現在你眼前。吊腳樓是土家式的,和鳳凰一樣,許多是已經混進了很多鋼筋水泥的先導樓房。石板路很長很長,原來在家織給心上人的各種土家織錦就在路邊,水靈靈的土家女孩就在織錦旁。
我可以想象我走進王村,一如我走進鳳凰和拉毫,我尋找著昔日的影子,它卻展示著來日方長。我記得《芙蓉鎮(zhèn)》里的劉曉慶帶著樸實的鮮艷,不想后來她愈來愈高傲,總是高高地昂揚著她的頭。我還記得《芙蓉鎮(zhèn)》里的姜文,帶著秦書田的幽默和憨厚,不像他后來出現的任何一個樣子。而謝晉,謝晉的世代已經過去了,《芙蓉鎮(zhèn)》成為電影史上的一個以往的片段,接下來是他寂寞的《女足九號》,是他毀譽摻半的《鴉片戰(zhàn)爭》。張藝謀都被年輕的導演們呼喊著退出歷史舞臺,還有誰會再熱情地,把謝晉放大定格在如今的電影市場呢?
王村改叫芙蓉鎮(zhèn)已經把歷史遺忘了一部分,我們如何又能讓時間停下來,再回到我們的黑白年代,回到在酉水河上漂流著找尋生活的時光。